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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开车跑神?老太太气得胸脯颤抖,眼泪扑簌簌。这天底下的小三都这么不要脸?

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:姚明月 | 禁止转载

1

“节哀啊,老爷子!”

梁政风光一世,怎么也料不到老了老了,倒要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。老伴哭哭啼啼,他眼泪憋在眼眶也不能流出半分。

老头腰背拘谨身体佝偻,迎来送往,不多言语,只青白的老脸和天色一样蒙着一层灰。

廊檐下,方静穿着白衣扶窗站着,肚子隆起,披散下来的碎发虚虚遮着一双通红的眼。

眼泪又被人声冲散。

“怀着孩子,不兴老哭啊!”嫂子项云拿着一个烧饼往她手里硬塞,“多少吃点!你不吃,孩子也得吃。春林走了,你还有我们哪……”

话虽如此,她的眼泪还是随话音滚下来,随即便再也止不住。项云把头扭向一边,沉默不知所措地陪着方静。

天慢慢沉下来。梁家大院渐渐归于沉寂。

梁家是渝镇有名的富户。他们自家开大理石厂,生意一直红火。

老梁有两个儿子。老大梁春之性格绵软,在青岛开门市卖自家的大理石。老二梁春林敢打敢拼,厂子的事都归他打理。他也的确不负重望,不光工厂成了市里的纳税大户,他自己三十岁出头就拼成了市里的人大代表,风光在镇上一时无人能及。

只是,这风光戛然而止。

梁春林深夜开车回家,高速直直撞入重型货车屁股底下。帕萨特成了废铁,他成了肉泥。交警告诉老梁,现场没有刹车线痕迹,怀疑是疲劳驾驶、超速导致的意外事故。梁春林负主要责任。

这事发生在正月十六。新年即将过完,人们最后疯狂的时刻。

方静带着十一岁的儿子梁玉山在巷子里“走百病”。

平日狭长幽静的巷子变得热闹。黑色铁门前点起松柏枝,一团团火光,人影浮动,木香和着烤谷物的味道,在微风中发酵,像酒,一点点膨胀,让人熏熏然。

玉山举着筷子,筷子上插着年糕,挨家挨户烤过火,吃了,寓意健康平安。方静跟在旁边,伸手烤火。

老梁突然在门口叫,让她出门。

方静匆忙让玉山回去陪奶奶。接人的面包车甚至没来得及停稳,她和老梁就已经坐在车里了。

之后的一切,都像梦。

考虑到怀孕,现场没让方静看梁春林残破的肢体,运到太平间做了化妆整形,虽然还是肿胀恐怖,到底有了人样,不至于无法接受。

奇怪的是,梁春林随身佩戴的玉坠子始终没有找到。那是小时候太奶奶给的。他和梁春之一人一块。老太太活了一百多岁,物件都沾着福气。

孙桂珍想留下给玉山当个念想。可它消失了!

2

没出正月,况且梁春林是意外死亡,葬礼不宜大办。老梁在院子里搭起简易灵堂。

初春季节,天高云长,巷子里花红柳绿;一墙之内的梁家,白布灵堂黑布挽联,哭声呜咽。

玉山跪着,有人来,机械地磕头回礼。

眼看没人,灵香跪一旁,冲他眨眨眼说:“哥哥,哭啊!”

玉山撅起屁股,把脸埋在手臂间。

灵香是梁春之和项云的女儿。比玉山小一岁。梁春林去世哪都乱成一团。玉山在团团转的人里倒显得镇静。项云着急地搡他说,“你爸没了,得哭!”他眼泪才汹涌而出。

“哥,我害怕。晚上……”灵香怯生生说。

“害怕就别睡了!”

“你……”

玉山歪着脸看灵香,眉眼带着倔强。

粱春林其实一直在市里定居,尤其玉山上了小学,回来的次数就更可怜。偶尔回来了又会被乡亲拉去喝酒。

他只知道自己的爹很能耐。他不爱笑,对方静也不好,对他……

玉山跪得腿麻了。项云过来拉起他,悄悄说:“好孩子,叫你妈来后院吃饭。”

他揉揉膝盖。灵香乖乖跟在他后面。

被挽联花圈摆满的巷口,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露出一口狰狞白牙。

方静被玉山、灵香拽着往后院去。孙桂珍坐在西屋窗边,几个婆娘围着她,都不说话,手上折着元宝。脚边袋子装满了,溢出来,滚到地上。

方静端了菜和馒头过来,“吃吧……”

灵香摇头。

玉山说:“我爸回不来了吗?”

方静手指缓缓抚上他的脸颊,玉山一颗眼泪滑下来,嘴里嘟囔一句,“妈,他活该……”

细小的声音被方静捂在胸口。她搂住玉山。有灵香对比,他显得更可怜。

孙桂珍直愣愣地望着院里,脸颊不受控制地抽动。她听不见孙子说什么,可他娘俩流眼泪她也难过。王婆子急忙站起身搀扶说,“走,春之娘,咱去前边看看,让老梁歇会!”

孙桂珍不听,固执地甩开她。好端端的小儿子却说没就没了,心疼得比那七八月要人命的暴雨还猛烈。心要死了呢!

正僵持,外头又跑进一个黑衣婆子,是孙桂珍的本家妹妹。一进来就直奔向她,在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。孙桂珍煞白的脸又加了一层白。她对黑衣婆子说,“你送方静回屋歇着去!”

王婆子要随她一块,她也不让。

3

“叔,你让我看看春林吧!求求您了……”陌生女人的哀求声藏在巷口拐角的黑暗里。

“你哪冒出来的?凭啥说啥是啥!”这是梁春之的声音。

“叔!”

老梁背手站在女人面前。她也怀孕了,和方静的月份不相上下。她很年轻,五官小小的,眼睛有些肿胀,一说话露出两颗兔牙。羽绒服里面的抓绒卫衣上印着一只巨大的兔子,帽子上垂着两只兔耳朵。她捧着肚子,望着梁家院里搭起的白帐篷发怔。

孙桂珍颤巍巍从明亮里走过来。

那人看见孙桂珍像看见了希望,瞬间扑上去大叫,“阿姨,我喜欢春林!他也喜欢我……”

孙桂珍沉默地站着,手臂搂在胸前,防备地盯着她。黑黑瘦瘦的小老太,眼睛下垂呈现三角形显出几分戾气。刘艺向后退了半步。

“姑娘啊,我们没听春林提起过你!你说我们找谁问……”孙桂珍眼睛含泪。

“春林爱的是我……他要和方静离婚的!他写过离婚协议,方静不要脸,不然我们早就可以在一起了!”

刘艺说的情况孙桂珍不知情。在她看来,方静和小儿子夫唱妇随郎情妾意。日子过的是最普通的日子,不浓烈也不框外。和别人没什么区别。春林什么时候有了外心她竟然没看出来?

后院。方静带着玉山、灵香回到二楼卧房。灵香去找项云要钥匙,玉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耗尽最后的耐心才睡着。

方静走上阳台从角落翻出一个木盒。核桃木雕花,古香古色。缓缓打开,一张张相片重合在一起,梁春林和刘艺或搂或抱的画面污了她的眼。方静烦躁地重新关上,想了想,再打开,发疯地把照片洒在地上,抬起脚使劲踩……

4

梁春林的反常说起来还是玉山先发现的。

方静给公公买了件羽绒服。老梁要去鱼塘,试穿之后扔沙发上走了。那天,梁春林正巧带着刘艺去玉山学校。他捐了一批课桌椅,谈完事顺便把玉山接回家。

方静和孙桂珍不在,梁春林大大方方带着刘艺进了家门。他以为羽绒服是给他买的,穿身上就试。

刘艺喜滋滋嘲笑方静眼光差,买的款式老气。梁春林顺口说,“这衣服送你爹算了。”

刘艺当然不客气地收了。

等老梁想起来找衣服,玉山就把这事给方静说了,顺便还说了偷听来的一件事:梁春林送了一个四千八的小包给刘艺。

方静没让玉山声张。她又给老梁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,把事搪塞过去。

月底,梁春林回家。方静开玩笑似的问他,“衣服你穿了吗?”

梁春林捏着一支烟准备去阳台。他一脸不屑地说,“款式太磕碜,我扔厂里当工作服穿了。”

方静说,“我又给爸买了一件。”

梁春林说,“你是想让厂里人都知道咱衣服是批发的吗?”

“那怎么了!这是节省。我可把钱都花你们身上了。我那儿包坏了,都没舍得买……”方静笑着,想等梁春林说一句我给你买。结果,人家只顾抽烟压根不接话。

方静轻轻叹了口气去放洗澡水。梁春林的手机放在电视柜上,提示音连绵不绝地响。她提醒说,“是不是有人订货,这么着急?”

梁春林没看手机倒是看着方静意味深长说,“是催货!”他把脏烟头顺势丢出阳台,一点红线划过,落入深不见底的花池,“我晚上不在这过夜。”

他说走就走。腿不长,跑得倒是挺快。方静想起周末自己妈要过生日,这事少不得三口都去,急忙跑下楼去追。

追到院子,车子停在枣树底下,梁春林背冲着她擦车,哄孩子似地说,“我都说了会离。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……她毕竟跟了我十多年!真要离,财产这块我也得想好……”

5

刘艺压根不相信头天还睡她床上的男人会死。

梁春林是强人。他想办成的事没什么是办不成的。他说回来和方静再谈离婚的事,怎么会那么凑巧就出事。她怀疑梁春林被方静下了绊子。可这绊子怎么下,她没想好。

“阿姨,春林不会死!他怎么可能死?他能耐呢……一定是方静藏起来了……”刘艺尖而细的嗓音时高时低。

孙桂珍打断她,咬牙切齿说,“你怎么不说是你害的?要没你,我儿子怎么会……”

怎么会两边跑,怎么会开车跑神?老太太气得胸脯颤抖,眼泪扑簌簌。这天底下的小三都这么不要脸?要不是看这女人大肚子,怀的没准还是春林的娃娃,现在就拿扫把把她打出去!

梁春之不耐烦了,推着刘艺往外走。她使劲往下坠身子,拖着一时迈不动脚。

“不让我看,我就一直闹,有本事——你们杀了我!”她嗓子哭哑了衣裳蹭脏了,梁春之腾出一只手捂她的嘴,另一只手劲不够,刘艺挣脱钳制往灵堂跑,又被梁春之扑倒。两个人交叠在一起扭打。

夜深人静的乡村,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,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围观起来。

老梁说,“闺女啊,你这是要春林不能安心啊!”

刘艺坐在地上强立起身子喘粗气。她披散着头发,细长的眼里满是愤怒,“他说走就走,考虑过我吗?”她又大哭起来。

老梁扬起下巴往院里一指“你容我们商量商量……”自己背着手先走了。孙桂珍蹒跚着跟过去。梁春之在原地和刘艺大眼瞪小眼。

让不让这个女人看春林,以什么身份看,这代表梁家的立场。让她看,等于承认了身份,让方静知道了麻烦;可不让她看,把这女人逼急了不定会干出什么事。闹不好梁家和梁春林的声誉就都毁了。

老梁和孙桂珍吵了两句也没吵出个主意。最后问城里婶子有啥意见。老婶子九十多岁了,见多识广,略一沉思给了主意。

她说,“让那闺女别声张,就当春林同事的身份看一眼吧。”

刘艺同意,说明她对春林有感情。梁家也可以和她商量肚里孩子的事;反之,她就是个婊子,图啥咱也知道。那梁家也没必要对她客气!

6

夜半,浮云遮着明月。项云摸黑找梁春之要钥匙,顺着巷子找过来,正听到刘艺鬼哭狼嚎。

梁春林在外头有情人哪?项云一时没法接受。

她这个小叔子脑子活络,比粱春之能干,会说讨女人欢心的话。在外应酬,和女人唱唱歌调调情那是免不了的事,可这——弄出一个固定的小情人,小情人还怀了孕,月份和正妻怀孕的月份不相上下。这事,就龌龊了。

巷子里空荡荡的,项云的心也空荡荡的,心在这广阔里找不到落脚点。

她和方静虽然是妯娌,可她们关系好。她活泼,方静热情,两人有说不完的话。她给方静买过年衣裳;方静给她做好吃的丝糕。

梁春林死了,她想到方静的苦处眼泪就没断过。

项云悄悄上楼。她觉得梁春林没走远,留着一摊烂事,怎么能一走了之?

心跳得厉害……

守夜的人都在楼下,二楼死寂中藏着一股纸灰的味道。

她轻手轻脚敲门。

“玉山睡了?”她站在门口问方静。

“嗯……后半夜还得起。”

项云松了一口气,“一会灵香陪他。方静,我和你说个事……”她推她进门,大方得倒好像进了自己的房间,“烧什么呢?”

阳台摆着一个白底红花搪瓷脸盆,盆底一层纸灰,看不出是什么东西,问完,又尴尬地笑。

方静端起一杯水泼在里面,灰烬随着清水飘来荡去。

“你不去看看?”项云把事情说了,下意识盯着她隆起的肚子。

“算了……”方静一边说一边坐下来,闭上眼睛,眼泪源源不断从紧闭的眼缝流出,“去了又能怎么样?梁春林还能回来选择要我——还是要她?”

“不是!你得捍卫权利!”项云脸红了,“她算什么东西!”

“嫂子,人找上来,我就已经输了……”

项云心慌站起来。阳台边,堆着方静整理出来梁春林的衣物,整整齐齐,像对待宝贝似的。她心酸,终于拍着胸脯说,“我去瞧着!他们要是对不起你,我替你出头!”

7

刘艺进入灵堂,机械地鞠了三个躬。梁春林僵硬地躺在水晶棺里,整个缩小了一圈。说陌生是真陌生,发青僵硬,像电影里的场面!她脸色发白,冷汗不断地淌。

院子里稀稀落落散着几个人,都是老梁至亲。几个人瞧瞧刘艺,瞧瞧孙桂珍,又瞧楼上方静的窗户,窃窃私语。

刘艺一下被抽走七成筋骨。她抽泣着说,“这……这孩子是你们梁家的种。你们看着怎么办吧……”

“娃是不是姓梁,得等生出来再说。”老梁打断她,“真是春林的我们给你钱养……”

孙桂珍说,“要亲子鉴定。”

“那……”刘艺又想起什么,“房子春林说给我的,你们得给我。”

“那没可能!”孙桂珍急了。

房子是春林和方静一块买的,要送要卖少不得经过她的手。这事儿媳妇不知道,她也不想让她知道。她说,“春林给你说了啥我们不知道……”

刘艺接下来说的话,气坏了在场每一个人······(原题:《伤逝》,作者:姚明月。来自:每天读点故事APP <公号:dudiangushi2018>,看更多精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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