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急招60岁以上看门大叔)(60一65岁招聘门卫)

院子里早先也有不少树,后来渐渐就少了,

进 校门原来有林荫夹道,东边有几棵碗粗的桐子树,春夏之交开着满树的小喇叭似的花,风一过,落英缤纷的。我不喜欢它们,不香,味道还难闻,好象蜂蝶都少来。西边有几棵柏树,满身是刺,野蛮生长反倒青翠欲滴,校门外的老公鸡却偏爱来偕侣同栖,夜夜生歌。

柏树旁边的是合欢树,也叫马缨花树,开的花穗的确形似马缨。这合欢花一开,毕业季就近了。每年的校长端坐中央,众位幕僚列罗两旁,前排女生蹲着展示她们的新裙子,后排男孩也会洗头换衬衫,难得的一次抬头挺胸,咔嚓完后,七零八落的桌椅上每每躺着合欢树马缨一样紫红的花穗,不知是叹息?还是感慨?无情最是毕业季,犹为离人照落花啊。

二十多年前,我还沒有这么多的伤感,却多愁。花开得最浓的时候,我总想起一个人。总在春天里想起的这个人,她就是我的春天。就象诗里说的“桃之夭夭,沃若其华",转念就"知我者,谓我何心忧,不知我者,谓我何求",再后来,也就不能有后来了!

这棵见够了悲欢离合的合欢树,岁月静好了三十多年,不幸倒在前年的一台挖土机下:要建新操场,说是局长的意思。它不该长在后人认为不该长的地方,哪怕那是它与生俱来的故土。造化弄人,何况一木?万般皆由人,半点不由树。

合欢含冤而去,樟树也难逃此劫。

那棵樟真的太傲娇!

没有哪棵树有它腰粗身直,也没有哪棵树有它茂似高冷,寒暑长青的绿叶婆娑,隐隐约约的暗香浮动,云卷云舒都淡立晨昏,岿然不动,威武不屈,好象从来也没把那些个风霜雨雪放在眼里。2008年的雪灾也没能让它弯个腰,它也就自断几条小枝小杈而已,连个大点的树丫的面子都没给。一树独秀的它睥睨着这个山乡小院,仰望星空,俯察众生,好似不食人间烟火遗世而独立,又似玉树临风而羽化登仙。这样牛气的樟树,我总觉得它就是小院的图腾,常感叹这造化钟灵秀,我生如蝼蚁。

穷极无聊时便拿起破手机拍拍拍:远山如黛,近树如玉,天蓝如洗……何其美哉。拍好后很是快意一阵子。不知为何,总生怕繁花易落烟花冷,就把它留作了微信的相册封面。

越怕的它偏越要来,可能还真应了那句"天地不仁"!

就在前五六年吧,一个村长要开山造工程,那些个土方红泥乱石无处抛放,便有高人指点,中学院子甚大,地势也低,又听说将来要改个操场,不正好瞌睡跌到枕头上?于是就车水马龙尘飞土扬的拉来一堆堆红土,一层层的推碾压,硬生生的压出个操场的样子了。

第二年的春天,这樟树就没发什么新芽,而且发得特别晚。再后来,经冬老叶都随风而去,新发嫩枝就更稀稀落落了。很明显,山上来的酸性红土层层叠叠死死压在它的根系上,滴水不漏,密不透风,不能呼吸!想起古时一种酷刑名曰"加官":拿薄纸蒙贴人面,一张一张加上去,边加边倒水漫湿,一秒一秒的憋下来,最后要么招,要么死。这樟是无可招供的了,就只落个含冤而亡罢!

零零落落,枝枯叶黄的 硬撑了几年后,还是要造新操场了,说是不安全,怕它哪天倒下砸到学生,就请外人锯了。枝杈归看门大叔当柴火,躯体归倒树人贩卖,我亲见它是早已心枯了……

人与人的悲欢是难通的。树与树呢?可能是悲恨相续。

樟树走后,院里的所有其它树都被剃了头,还有腰斩的。听说是别省还是别县别乡暴风刮倒树木,出了安全事故,所以这里的树都得过检自查。高的必须剃头,以绝后患。结果是高出楼顶的黄檀,槐树,梧桐几乎腰斩,光秃秃杵着杆杆,就连矮矮的手可摘叶的女贞树也挨了几锯,俯首帖耳的那些花花草草倒是妖艳依旧毫发无损……

任它深山更深处,应是无计避剃头? 原以为,车马无喧的山沟小院,我也可以共它们一起岁月静好,没承想,它们倒先残的残,走的走!

我也不想再走了,就陪这些剃头树一起到老吧。

2020.11.28

写于临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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