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怎样自学演戏技巧)(怎样自学演戏)

拉二胡曾是我的乐趣,引起我学拉二胡兴趣的是我的小学老师。

1965年,我到村西二里的漫流附属高级小学读高小五年级,班主任马毛亮老师拉的一首好胡琴。他拉的那种胡琴叫坠子,是曲剧的主要伴奏乐器。只见他的手在琴杆上不停地上下滑动,指头灵活地按着琴弦,那首当时十分流行的“天上布满星,月牙儿亮晶晶,……”的歌曲,被他拉得听起来就像一个歌唱家在深情地歌唱,如泣如诉。我被深深地吸引了,就也想着学拉一把,要学得像老师拉的那样。

可是那时候都农村很穷,根本没有钱买二胡,老师就给我找了一把坏了的京胡。小小的京胡,破旧不堪,连琴筒子上的蛇皮面也没有了,只剩下一个破筒子。我就找了一块当时流行的一种小圆镜,把破碎了的玻璃面去掉,把镜子背面的一片铝皮,蒙在筒子上,安上弦,竟然也能拉出沙哑的声音,我就用这把破京胡拉着玩,玩中学。

同时,我也跟着老师学简谱。学习“1、2、3、4、5、6、7”,也叫“刀来米发扫拉西”,艰难地学习,当然是课余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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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后,“文革”开始了。俺村东庄人好“哄戏”,远近闻名,且历史悠久。村里组织一帮青少年学习演戏,有学音乐的,吹、拉、弹;学鼓乐的,锣、鼓、镲;学演唱的,唱腔把式,手眼身法步;很是热闹。我就到村里,在学音乐小组里开始了比较正式地学拉胡琴。村里有人要去郑州买一批戏剧器材,从他们那里我知道,两块钱就能买一把二胡。我软磨硬泡,向父亲要了2元钱,要买一把属于自己的新二胡。一天后,二胡买回来了,还找回我4分钱。我就用这把二胡开始了正式的习练活动。

东邻张根喜(俗名四旦,没有我父亲岁数大,但邻居间我应该称呼他叫爷)是村里剧团的老把式,善拉板胡;偏东对门的杨黑井(井字中间点一点,我们读作“ten”,井里落下石头的声音,街坊称呼叫叔),善拉二胡;二人是伙伴。四旦堂兄张三旦、东街的王荣堂、王聚安、对门的杨炳新、南街的张方、东南拐的王根现、北街的张德林等,还有后来嫁到村里的张娇等人,都是村里戏的台柱子,不时有人聚到四旦的小屋里,四旦拉着,人们轮流唱。有的人唱时记不得戏词,就那么“神慌神、神慌神,豆腐没有肉吃着香,椽子没有檩条长”之类的,按着他们熟悉的豫西豫剧曲调,在或二八、或慢板,或垛子,或流水的伴奏声中就那么唱。这声音在我家院子里听得真真切切,在那文化生活十分匮乏的年代,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。这大概也是我学习拉二胡的动力之一。

教我学拉二胡的就是张四旦、杨黑井这些老把式,他们根本不会什么简谱,有时也会把古代音乐的“宫、商、角、徵”五音,说成什么“宫尺一溜尺”。据他们说,他们那时要学拉一种曲调,就是坐在老艺人的跟前,或在演唱时认真听记,记住抑扬顿挫,然后凭着自己记忆的曲调,在胡琴上反复摸索练习。艰难程度可想而知。所以老师教我们也是这样,先给你哼个曲调,然后教你先按在琴弦的啥地方,再按到琴弦的啥地方,学起来也是很难。结果,学了半个多月,一个豫剧二八板的过门也没有学全,拉出来的声音还像杀鸡、鸭叫那样难听,不亚于制造噪音。

但就是这样慢慢拉,慢慢学,竟也每天都有进步。后来又有了比我大几岁、懂不少简谱知识的王守仁(后来曾在村剧团拉板胡,被吸收进村学校当音乐教师)先生,再加上随着村剧团彩排、演戏时伴奏,竟也慢慢地由找不着北,到能溜得上,到最后虽仍拉得不怎么样,但觉得演员的唱腔就在我的指头按住的琴弦上,无论他唱到哪,伴奏处的乐曲都能跟到哪。当然,一分价钱一分货没有假说,那把不到两块钱买的二胡不久琴杆就弯了。这时我用上了村里的那把带着龙头的二胡。

那时候年轻,记性特好。在拍《智取威虎山》《沙家浜》等戏时,每次全程跟着伴奏,几遍下来,我的伴奏技巧提高不大,但戏中的全部台词和唱腔可差不多全记住了,偶有演员忘记,我就能立马给提醒出来。

那时候村里的剧团主要是冬天农闲时集中学戏,春节为村民演出。过罢春节,剧团也不解散,变身成村里的林业队,负责栽树、改造树木。两年下来,村里所属的地边圪堰、沟坎,上面长满了的结小酸枣、满身刺的枣刺棵,全部被我们用简单的嫁接方法,改造成结大枣的大树,不少地边也被栽上了柿子等果树。但到20世纪80年代中前期,已在县城工作的我回村看到,这些已长到碗口粗的树,竟以歇地(影响庄稼生长)为由,被承包人全部砍伐,不由挽惜。这是后话。

大约是1969年隆冬,村剧团受十来里外的邻村郭凹的邀请,去那里演戏。我穿着厚厚的棉衣,围着一条白毛巾,背着二胡,冒着寒风随队一路步行前去,走到村里时,呼吸哈出的热气,在毛巾上面凝结了一串串冰凌。夜里,村里安排我几个小年轻人住在草屋里,虽然外面朔风怒号,我们蜷缩在一人多深的草窝里,也丝毫不觉得冷!

后来我还学过吹笙,吹奏什么《学习大寨赶大寨》啥的;学过一段时间的歌曲板胡,拉什么《公社春来早》等曲目。可惜时间都不长。主要是以增加见识为主,也没有拉出啥名堂。

1972年底,高中应届毕业的我报名参军。连队姓李的司务长拉得一手好二胡,经常听他拉《喜送公粮》《红旗渠水绕太行》等独奏曲,也在空余时间跟着学一学,但也一直没有拉好。

后来就是参加首届高考、毕业后在县城工作。20世纪80年代初那年,村剧团来县城在县会堂演出豫剧《对花枪》,村人还邀我登台伴奏。后来因为忙,就慢慢地远离了二胡,几样乐器也不知丢到了啥地方。

说实话,东庄的村剧团在周边村庄中还是很有名气的,曾多次去邻村慰问演出。早年演出反映旧社会恶霸欺压穷人的忆苦剧《世代仇》,在白杨剧场和南留村前后场演出。南留村先演,演完后夜已深了,观众好多人准备离开。但东庄的戏一开演,好多欲离开的看客又留下了。演到动情的处,台上台下哭泣唏嘘不止,演员演出了真情实感,伴奏的张四旦等人,也是流着泪拉弦,尽管他们文化低,曾经把“掌”字误念成“学”音,念成“易如反学(掌)”;在县会堂演出时把大王的帽子弄掉在舞台上;也丝毫不影响人们对她的追捧。

村里演员张德林哥,在剧团里瞌睡大是出了名的,但是他扮相好,唱腔高亢、流畅,后来被吸收进县剧团,成了专业演员。另一名女演员张娇嫂子,也是村剧团的“红床”(音,意为顶尖演员),本来也被县剧团相中,但她舍不得在村里务农的章娃哥,章娃哥也担心她在花花世界里迷实了自我,所以就辞却了县剧团的邀请,先是在村里当幼儿园的编外老师,后随着年岁增大,就真正成了一名村妇。还有王根现,是村剧团的主角,后来任村支书十多年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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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二胡

退休后,见当年和我一起学二胡、在村剧团拉二胡的杨黑井的大儿子杨合年,还有会拉二胡的战友、朋友,经常与一群爱好者在河边拉、唱,其乐融融,但我已没有了年轻时那种参与的激情,甚至都不想驻足听、看。

今年暑假,幼儿园毕业的孙子参加乒乓球、写字培训班,我才想起来也许可以教他学学二胡,培养培养他的音乐感。于是找出了前几年朋友送的那把挂在墙角、落满灰尘的二胡,即当孙子的老师,又当学生,重新拉一拉。但手生、曲疏、调不准,拉得若鸡鸣鸭噪,不成样子。多日下来,虽然没有培养起孙子的兴趣,但自己偶尔拉一拉,却也能净化心灵,忘却烦恼,怡然自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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